姻緣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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姻緣樹
“哇。”譚韞之坐在纜車裏面雙手貼著窗戶看向外面的風景。
果然，只有坐纜車，他才能真正享受到如此美景。不愧是叫長青山，一眼望去，群山連綿起伏，碧綠連了天，盡顯生機勃勃。
不過沒欣賞多久，纜車便到了站。下車之前，顧鄉村還特地伸手打算扶譚韞之一把，譚韞之輕哼一聲，裝作沒看見，自顧自下車便徑直往前走。顧相旬收回手，在後面看著他像小貓一樣傲嬌可愛，忍俊不禁。
長青山山頂有一座寺廟，名叫青山寺。不止聽到顧父說，也有別人說，長青山的主持平時不見蹤影，只招待有緣人。而那寺廟後院的姻緣樹，也是只有主持認為有緣之人才可去求上一求，掛簽掛上一掛。
譚韞之進寺廟一路聽到了許多傳聞，心中對這位主持很是好奇。顧父譚母早早到了寺廟逛上了一逛，見譚韞之和顧相旬二人姍姍來遲，便決定先去旅館休息。
譚韞之和顧相旬倒是沒什麽意見，只是譚玉看著二人並肩，面上欲言又止，想再交代幾句什麽之時，一個身穿袈裟的小沙彌走近。
小沙彌彎腰向譚韞之和顧相旬行禮：“阿彌陀佛，二位有緣之人，主持有請。”
譚韞之等人皆是一楞。譚玉攥緊手指，忍不住出聲詢問：“這位小師父，是不是主持搞錯了？”
小沙彌搖搖腦袋一本正經：“不會錯，依主持之言，二位施主有幾輩的緣分。請吧，主持想要見見你們，他老人家等你們已經很久了。”
譚韞之思緒有些游離，令他比較在意的是小沙彌口中所說的他和顧相旬有幾輩的緣分？
他搖搖腦袋，一臉好笑，這怎麽可能，他和顧相旬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，看來這個所謂的主持也不是很神嘛。
“譚玉，難得兩個孩子居然是主持有緣之人，多不容易，讓他們去吧。”顧辰在一旁開導從剛剛到現在一直緊皺眉頭有些擔憂的譚母。
譚玉笑了笑，挽著顧辰的手打算回旅館。
*
譚韞之和顧相旬到了後院的時候，主持正站在高大繁茂的姻緣樹下閉著眼，任風吹過臉龐，他都紋絲不動，眉都不擡一下。
令譚韞之意外的是主持看上去比較年輕，看樣子也只有三四十歲，那小沙彌怎麽還稱他為老人家呢，譚韞之不由得偷笑幾聲。
“二位施主來了。”沙啞蒼老的聲音響起，譚韞之聽到一時間驚疑不定，主持明明看上去很年輕，但為什麽聲音卻如此蒼老。
似是看透了譚韞之心中所想，主持“阿彌陀佛”一聲，緩緩開口：“天道公平，當你擁有一樣東西時，就必然會失去某樣東西。你們看我外表年輕對嗎，但實際上我的內裏早已幾近衰竭，與六七十歲老人無差。世間的秩序運轉都有規律，不可被輕易破壞。你說對嗎，譚施主。”
主持忽然睜開眼睛，眼神銳利看向譚韞之，他心猛地一跳，品出了主持話語中的不一般。
譚韞之剛想說什麽，就被在一旁沈默不語的顧相旬擋在身後。
“主持師父，有話還請直說，幾輩的緣分是什麽意思？”顧相旬突然開口。
主持一臉意味深長：“就是字面意思。”
“你們看這姻緣樹，歷經風吹日曬，也終究屹立不倒，它可不僅僅存在了一輩子啊。”
顧相旬心領神會上前，姻緣樹隨風而動，樹上掛著的姻緣簽叮叮當當作響。
很神奇，明明樹上的姻緣簽很多，但顧相旬卻一眼相中了靠近他右手側系著墨綠色帶子的那一個。
他輕墊起腳，抓住了那個隨風晃動的簽，翻過來，看清上面的字後瞳孔一縮，上面寫著“譚韞之和顧相旬留。”
“阿彌陀佛……一切都是命中註定。”主持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譚韞之有些好奇顧相旬到底看到了什麽，為什麽這麽震驚，便也忍不住上前，卻被主持攔住。
“譚施主不可。”主持再次彎腰行禮。
“為什麽我不能看？”
“阿彌陀佛……天道公平，這是我欠顧施主的。”
譚韞之聽的雲裏霧裏的，既然不讓他看那就罷了。
“不過，譚施主，貧道還想在提醒您一句。”
“勿負眼前人，方能如你意。”
譚韞之一楞，眼前人是誰？顧相旬嗎？如我意？我一直想當鹹魚啊！難不成？主持這是在提醒我，抱緊顧相旬的大腿，就能躺著做一條自由自在的鹹魚了？？！！
嘿嘿，譚韞之差點笑出聲，回過神嚴肅向主持點頭，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顧相旬還傻站在姻緣樹下，不知在想什麽，直到譚韞之喊了他幾遍，他才回過神跟上步伐。
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，主持微嘆一口氣。
“貧道能幫的只能到這兒了，剩下的，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……阿彌陀佛。”
*
譚韞之見已經離開寺廟挺遠，湊到顧相旬旁邊小聲問道：“誒，你剛剛看到什麽了？我看你好驚訝的樣子。”
顧相旬偏頭，看向譚韞之的眼神帶著繾綣，看他很好奇，逗著他：“看到了你的姻緣。”
譚韞之睜大雙眼，手指指自己的鼻子：“我？我嗎？那我的姻緣是誰啊？”
顧相旬點頭，臉不紅心不跳的騙他：“是啊，反正不是你那個學長男朋友。”
“趕緊分了吧，他不是你的正緣。”
說完顧相旬便大步向前。
譚韞之落在後面，高聲詢問，“餵，那你倒是告訴我，我的正緣是誰啊？！”
顧相旬走在前面，是我，他心裏默念。
你的正緣是我，也只能是我。
我們的緣分也許從上輩子就開始了。
譚韞之一路小跑跟上，見顧相旬不說話，便也幹脆就不問了，不說就不說，他跟誰在一起難不成還要聽那棵樹的？！他這般賭氣的想。
“好了，嘴都要翹上天了，下次告訴你。”顧相旬見譚韞之悶悶不樂，便也就松口答應。
到時候，你不想承認都不行了，顧相旬心想。
可憐的譚韞之還被蒙在鼓裏，幻想著顧相旬什麽時候能告訴他。
“你們兩個，終於回來了，怎麽這麽久？”顧父和譚母二人正坐在旅館大廳休息，見二人回來，出聲詢問。
“還好吧，順便逛了逛寺廟。”譚韞之坐下回覆顧辰。
“誒，那主持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麽啊？”明明一大把年紀了，顧父還這麽八卦，一臉好奇。
譚韞之糾結的想了想，發現沒什麽可以告訴的信息便搖搖頭，有些心虛的說：“主持沒跟我們說什麽，只是領著我們去看了姻緣樹。”
顧相旬在一旁瞥了他一眼哼笑沒作聲。
顧父一臉失望：“好吧。”譚玉在一旁定定看了譚韞之一會兒便移開視線。
“誒？譚學弟？你也來爬山了？”
譚韞之循聲望去，有些意外，怎麽是許巖學長，這也太巧了吧。
他笑瞇瞇沖他打招呼：“學長好，好巧啊。學長你也來爬山啊。”
許巖一臉熱情：“對啊，聽說長青山旅館的溫泉非常不錯，便想著爬完山也來試一試，學弟可以和家人們嘗試一下。”
譚韞之一聽頓時有些心動，溫泉？？他還沒泡過，想泡！
顧父譚母見年輕男人湊上來和譚韞之敘舊，聽到是譚韞之學長，連忙站起身和他打招呼。
“你好，你就是小韞的學長啊，我們家小韞承蒙照顧，多謝了。”
“叔叔阿姨哪裏的話，小韞非常乖，沒有麻煩我什麽，再說了，我也很樂意幫忙的。”
許巖學長不愧是情商大師，幾句討巧的話一說，惹的顧辰譚玉連連點頭稱讚。
譚韞之本來漫不經心聽著，餘光瞥到顧相旬獨自一人右手插兜站在一旁，顯得有些落寞，心中有一絲不舒服，於是他上前硬生生擠到他旁邊，盡管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。
“幹啥呢？”
顧相旬平靜地與譚韞之對視，嘴裏吐出的話讓譚韞之心裏莫名發虛。
“看你和學長敘舊那麽開心，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譚韞之低頭，剛想解釋什麽，轉念一想，不對啊，他和學長清清白白，他為什麽要心虛？
“只是碰巧碰到，說幾句話而已，被你說的跟什麽似的。”譚韞之有些無奈。
“天真。你真當他是偶遇？”顧相旬看向遠處笑的開朗的人，平靜開口。
譚韞之感覺自己被罵了，剛想回懟回去。
顧相旬慢條斯理接著說：“你看他的衣著，打扮得體，渾身清爽，根本不像是來爬山的，上來就說溫泉，肯定提前做了不少攻略。來爬山體驗溫泉？嗤，倒也真說的說口。”
譚韞之跟著顧相旬的推理分析也開始觀察許巖學長。確實，許巖學長一身輕松，看樣子完全不像是剛爬過山的……
顧相旬分析完毫不猶豫戳穿：“你發了朋友圈吧。”
譚韞之有些心虛撓撓臉，看向天花板，“呃，這個嘛，我們好歹是第一次來，當然要發個朋友圈紀念一下！”
顧相旬看他又在企圖蒙混過關，伸手按向譚韞之松軟的頭頂，輕輕揉搓幾下，感受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觸感，覺得久違極了，他微微抿唇。
“笨，下次被賣了還要給別人數錢。”
譚韞之這下可不樂意了，這話他不愛聽，他沒有那麽蠢好嗎？
他無情拍掉顧相旬落到他頭上的手，眼裏的忿忿溢出：“瞧不起誰呢？！就你最厲害，行了吧？”
“小韞，相旬，走了。我們回房間休息，晚上也去泡溫泉吧！”顧辰在不遠處呼喚著他們。
“來啦！”譚韞之一聽顧父在喊他，便啪嗒啪嗒跑過去跟在後面。
顧相旬眼裏笑意盈盈，搖搖頭擡腳跟上，餘光瞥向一旁還在原地的許巖，沒什麽表情看了他一眼，便與許巖擦肩而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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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沒欣賞多久，纜車便到了站。下車之前，顧鄉村還特地伸手打算扶譚韞之一把，譚韞之輕哼一聲，裝作沒看見，自顧自下車便徑直往前走。顧相旬收回手，在後面看著他像小貓一樣傲嬌可愛，忍俊不禁。
長青山山頂有一座寺廟，名叫青山寺。不止聽到顧父說，也有別人說，長青山的主持平時不見蹤影，只招待有緣人。而那寺廟後院的姻緣樹，也是只有主持認為有緣之人才可去求上一求，掛簽掛上一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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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韞之等人皆是一楞。譚玉攥緊手指，忍不住出聲詢問：“這位小師父，是不是主持搞錯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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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譚玉，難得兩個孩子居然是主持有緣之人，多不容易，讓他們去吧。”顧辰在一旁開導從剛剛到現在一直緊皺眉頭有些擔憂的譚母。
譚玉笑了笑，挽著顧辰的手打算回旅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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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韞之和顧相旬到了後院的時候，主持正站在高大繁茂的姻緣樹下閉著眼，任風吹過臉龐，他都紋絲不動，眉都不擡一下。
令譚韞之意外的是主持看上去比較年輕，看樣子也只有三四十歲，那小沙彌怎麽還稱他為老人家呢，譚韞之不由得偷笑幾聲。
“二位施主來了。”沙啞蒼老的聲音響起，譚韞之聽到一時間驚疑不定，主持明明看上去很年輕，但為什麽聲音卻如此蒼老。
似是看透了譚韞之心中所想，主持“阿彌陀佛”一聲，緩緩開口：“天道公平，當你擁有一樣東西時，就必然會失去某樣東西。你們看我外表年輕對嗎，但實際上我的內裏早已幾近衰竭，與六七十歲老人無差。世間的秩序運轉都有規律，不可被輕易破壞。你說對嗎，譚施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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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韞之剛想說什麽，就被在一旁沈默不語的顧相旬擋在身後。
“主持師父，有話還請直說，幾輩的緣分是什麽意思？”顧相旬突然開口。
主持一臉意味深長：“就是字面意思。”
“你們看這姻緣樹，歷經風吹日曬，也終究屹立不倒，它可不僅僅存在了一輩子啊。”
顧相旬心領神會上前，姻緣樹隨風而動，樹上掛著的姻緣簽叮叮當當作響。
很神奇，明明樹上的姻緣簽很多，但顧相旬卻一眼相中了靠近他右手側系著墨綠色帶子的那一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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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彌陀佛……一切都是命中註定。”主持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譚韞之有些好奇顧相旬到底看到了什麽，為什麽這麽震驚，便也忍不住上前，卻被主持攔住。
“譚施主不可。”主持再次彎腰行禮。
“為什麽我不能看？”
“阿彌陀佛……天道公平，這是我欠顧施主的。”
譚韞之聽的雲裏霧裏的，既然不讓他看那就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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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相旬點頭，臉不紅心不跳的騙他：“是啊，反正不是你那個學長男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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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韞之落在後面，高聲詢問，“餵，那你倒是告訴我，我的正緣是誰啊？！”
顧相旬走在前面，是我，他心裏默念。
你的正緣是我，也只能是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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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，嘴都要翹上天了，下次告訴你。”顧相旬見譚韞之悶悶不樂，便也就松口答應。
到時候，你不想承認都不行了，顧相旬心想。
可憐的譚韞之還被蒙在鼓裏，幻想著顧相旬什麽時候能告訴他。
“你們兩個，終於回來了，怎麽這麽久？”顧父和譚母二人正坐在旅館大廳休息，見二人回來，出聲詢問。
“還好吧，順便逛了逛寺廟。”譚韞之坐下回覆顧辰。
“誒，那主持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麽啊？”明明一大把年紀了，顧父還這麽八卦，一臉好奇。
譚韞之糾結的想了想，發現沒什麽可以告訴的信息便搖搖頭，有些心虛的說：“主持沒跟我們說什麽，只是領著我們去看了姻緣樹。”
顧相旬在一旁瞥了他一眼哼笑沒作聲。
顧父一臉失望：“好吧。”譚玉在一旁定定看了譚韞之一會兒便移開視線。
“誒？譚學弟？你也來爬山了？”
譚韞之循聲望去，有些意外，怎麽是許巖學長，這也太巧了吧。
他笑瞇瞇沖他打招呼：“學長好，好巧啊。學長你也來爬山啊。”
許巖一臉熱情：“對啊，聽說長青山旅館的溫泉非常不錯，便想著爬完山也來試一試，學弟可以和家人們嘗試一下。”
譚韞之一聽頓時有些心動，溫泉？？他還沒泡過，想泡！
顧父譚母見年輕男人湊上來和譚韞之敘舊，聽到是譚韞之學長，連忙站起身和他打招呼。
“你好，你就是小韞的學長啊，我們家小韞承蒙照顧，多謝了。”
“叔叔阿姨哪裏的話，小韞非常乖，沒有麻煩我什麽，再說了，我也很樂意幫忙的。”
許巖學長不愧是情商大師，幾句討巧的話一說，惹的顧辰譚玉連連點頭稱讚。
譚韞之本來漫不經心聽著，餘光瞥到顧相旬獨自一人右手插兜站在一旁，顯得有些落寞，心中有一絲不舒服，於是他上前硬生生擠到他旁邊，盡管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。
“幹啥呢？”
顧相旬平靜地與譚韞之對視，嘴裏吐出的話讓譚韞之心裏莫名發虛。
“看你和學長敘舊那麽開心，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譚韞之低頭，剛想解釋什麽，轉念一想，不對啊，他和學長清清白白，他為什麽要心虛？
“只是碰巧碰到，說幾句話而已，被你說的跟什麽似的。”譚韞之有些無奈。
“天真。你真當他是偶遇？”顧相旬看向遠處笑的開朗的人，平靜開口。
譚韞之感覺自己被罵了，剛想回懟回去。
顧相旬慢條斯理接著說：“你看他的衣著，打扮得體，渾身清爽，根本不像是來爬山的，上來就說溫泉，肯定提前做了不少攻略。來爬山體驗溫泉？嗤，倒也真說的說口。”
譚韞之跟著顧相旬的推理分析也開始觀察許巖學長。確實，許巖學長一身輕松，看樣子完全不像是剛爬過山的……
顧相旬分析完毫不猶豫戳穿：“你發了朋友圈吧。”
譚韞之有些心虛撓撓臉，看向天花板，“呃，這個嘛，我們好歹是第一次來，當然要發個朋友圈紀念一下！”
顧相旬看他又在企圖蒙混過關，伸手按向譚韞之松軟的頭頂，輕輕揉搓幾下，感受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觸感，覺得久違極了，他微微抿唇。
“笨，下次被賣了還要給別人數錢。”
譚韞之這下可不樂意了，這話他不愛聽，他沒有那麽蠢好嗎？
他無情拍掉顧相旬落到他頭上的手，眼裏的忿忿溢出：“瞧不起誰呢？！就你最厲害，行了吧？”
“小韞，相旬，走了。我們回房間休息，晚上也去泡溫泉吧！”顧辰在不遠處呼喚著他們。
“來啦！”譚韞之一聽顧父在喊他，便啪嗒啪嗒跑過去跟在後面。
顧相旬眼裏笑意盈盈，搖搖頭擡腳跟上，餘光瞥向一旁還在原地的許巖，沒什麽表情看了他一眼，便與許巖擦肩而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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